戏曲的脚本
1. 脚本和剧本
1、用途不同
脚本是指表演戏剧、拍摄电影等所依据的底本又或者书稿的底本。脚本可以说是故事的发展大纲,用以确定故事的发展方向。
剧本是戏剧艺术创作的文本基础,编导与演员根据剧本进行演出。与剧本类似的词汇还包括脚本、剧作等等。它是以代言体方式为主,表现故事情节的文学样式。
剧本是舞台表演或拍戏的必要工具之一,是剧中人物进行对话的参考语言,是一门为舞台表演服务的艺术样式,区别于戏剧和其他文学样式。
2、包含内容不同
脚本可以说是故事的发展大纲,用以确定故事的发展方向。之后,确定故事到底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有哪些角色,角色的对白,动作,情绪的变化,等等,这些细化的工作都是剧本上所要清楚确定下来的。
剧本主要由台词和舞台指示组成。对话、独白、旁白都采用代言体,在戏曲、歌剧中则常用唱词来表现。剧本中的舞台指示是以剧作者的口气来写的叙述性的文字说明。包括对剧情发生的时间、地点的交代,对剧中人物的形象特征、形体动作及内心活动的描述,对场景、气氛的说明,以及对布景、灯光、音响效果等方面的要求。
3、版权问题
脚本是无版权的。
剧本创作归属自动取得和登记取得。在中国,按照着作权法规定,作品完成就自动有版权。
(1)戏曲的脚本扩展阅读:
脚本可以根据故事所要表现的主题,思想,而进行的修改。只有在脚本确定之后,则才进行剧本的编写工作。剧本编写完成之后,则才是分镜的确定。场景,角色确定。
剧本的写作,最重要的是能够被搬上舞台表演,戏剧文本不算是艺术的完成,只能说完成了一半,直到舞台演出之后(即“演出文本”)才是最终艺术的呈现。历代文人中,也有人创作过不适合舞台演出,甚至根本不能演出的剧本。这类的戏剧文本则称为案头戏(也叫书斋剧)。
2. 海盐腔的脚本及其伴奏
在中国戏曲声腔演化史上,海盐腔是上承“传奇旧腔”,下启“昆山水磨腔”的重要南戏声腔,但其搬演之脚本以及伴奏问题,迄今仍是一个有待深入研究的课题。
海盐腔属定律型曲牌腔。也就是说,它是词有定律,腔有定格的南戏“正声”。那么这一南戏正声的脚本面目如何呢?首先,我们可以从《全瓶梅词话》中获得重要信息。据《词话》第三十六回、三十九回、六十四回、七十回、七十四回、七十六回记叙,海盐子弟搬演、清唱的海盐腔脚本剧目有:《白免记》、《玉环记》、《还带记》、《香囊记》、《四节记》、《宝剑记》等,这些剧目己为戏曲学家们所瞩目和标举;更为重要的是,《词话》记录下来的《香囊记》之“朝元歌”与《玉环记》之“画眉序”两只完整的曲词,是我们据以论定定律型曲牌的律、腔的继承性与同一性的弥足珍贵的资料。
但是,仅仅凭借《词话》所提供的这一史料,我们还无法从中推导、演绎出带有规律性的内蕴,即缺乏从理论的高度准确地把握、揭示海盐腔脚本的存在形态、特征、范围、时限等等必要条件,所以,在进一步考索与发掘海盐腔脚本时所固有的困惑,是不言而喻的。
令人欣慰的是,明后期传奇《蓝桥玉杵记》①的面世,使《词话》上述的史料价值获得了激活的契机。该剧《凡例》第三、四、五条,从“本传”的词调、腔调、点板诸方面阐明了传奇旧腔、海盐腔、昆山腔之间所存在的继承性与同一性特征,并在这一理念的统驭下进而勾划出从明初期到明后期海盐腔脚本存在的整整一个历史时期。就这个意义而言,《蓝桥玉杵记》是极具学术价值的。
《蓝桥玉杵记》的学术价值,首先在于明确地揭示了海盐腔、昆山腔与“传奇旧腔”在词调上一脉相承的亲缘关系。
《凡例》第三条云:
本传词调多同传奇旧腔,唱者最易合板,无待强谐。
所谓“本传词调”,就是该传奇所采用曲牌的曲词(歌词形式)与曲调(音乐形式);而“传奇旧腔”,显指《蓝》剧以前的旧传奇之声腔。既然“本传词调多同传奇旧腔”,则两者即出一辙,故相协谐和,当是理所必然;“唱看最易合板,无特强谐”,亦也是事所必臻。由此可见,此条《凡例》实质上阐明了海盐腔、昆山腔与“传奇旧腔”所用的曲牌是属于同一体制的历史渊源。鉴于以曲牌为基础的声腔,因其曲词、曲调具有的同一性特征,使它们之间产主了继承与被继承的关系,所以《蓝桥玉杵记》与其面世之前的南曲声腔属于同一体制的界定,这在戏曲声腔演化史上具有极其深刻的意义。现今,《凡例》的明确表述,无疑地又成为我们进一步论定海盐腔脚本的有力依据。为了更好地阐明这个问题,我们以用于“传奇旧腔”的曲牌②与《蓝》剧的同类曲牌进行对照,说明其在纵向上的继承性。
【朝元歌】花边柳边,檐外晴丝卷。△山前水前,马上东风软。▲自叹行迹,有如蓬转,△盼望家乡留恋,▲雁杳鱼沉,离愁满怀谁与传?△日短北堂萱,空劳魂梦牵,▲(合)洛阳遥远,△几时上九重金殿,九重金殿▲?
——《香囊记》第六出“途叙”③
【朝元歌】冰清玉清,抱石魂犹凛。△情深怨深,红颜多薄命。▲两岸风声,满江雨韵,△击揖中流此日心。▲花貌丰容,环佩空听月夜魂。△天这度孤鸿,城高急暮砧。▲(合)几向南柯觅梦,麻姑路渺,△有谁通信,有谁通信?▲
——《蓝桥玉杵记》第二十三出“依倬酬吟”
《香囊记》是《词话》叙明的海盐腔脚本,《蓝桥玉杵记》则是海盐、昆山二腔共用之脚本,而曲牌词调的型式结构均一致,因而它们的继承性与被继承性关系当可一目了然。现再举一例,亦可以获得相同的结论:
【梁州序】④新篁池阁,槐荫庭院,△日永红尘隔断。▲碧阑轩处,寒飞漱玉清泉,△自觉香肌无暑,素质生风,小簟琅杆展。▲昼长人困也好清闲,△忽被棋声惊昼眠。(合)《金缕》唱,碧筒劝,向冰山雪崄排佳宴△,清世界,儿人见▲?
——《琵琶记》第二十二出“琴诉荷池”
【梁州序】垂髫交善,今予弱冠,△愧我先叨天眷。▲送君北上,长安道快着先鞭。△趁此挑花浪暖,雷动鱼腾,伫看头角变。▲绿袍新染惹御炉烟。△乌帽宫花拉列先。▲(合)杯惜浅,斟须满,临歧无厌频频劝,△今日别,未知甚时见。▲
——《南西厢》第二出“金兰判袂”
【梁州序】那十洲三岛,玉虚宫殿,△隔断东洋水弱。▲迎仙望海,当年云水情遥,△暗想槎乘日月,壶注干坤,不知曾否传青乌?▲长年和三老傍洪涛,△彼岸云航不易遭。▲(合)频叹息,还长啸,丹丘未许红尘到,△指归路,白云高。▲
一一《蓝桥玉杵记》第十出“风雷普化”
以上五曲曲词字数(衬字不计)、句数、韵数皆合沈璟《词谱》规定。《蓝桥玉杵记》词调既和《琵琶记》、《香囊记》、《南西厢》词调一脉相沿,那么,同此一理,“传奇旧腔”的词调在漫长的岁月里,也就存在着和海盐腔、昆山腔一脉相沿的亲缘关系。
《蓝桥玉杆记》的另一学术价值,在于它阐明了昆、浙腔词的同一性。
《凡例》第四条云:
本传腔调原属昆、浙,而楷录复仿钟王,俱洗凡庸,以追大雅,具法眼者,当自辨之。
海盐腔研究论文集
所谓腔调,即声腔腔格,它和腔相对应,腔格属于基本曲调,腔是流派,也就是实际演唱效果。海盐、昆山既属同一种曲牌型式(定律型)的声腔,腔调当亦相同。现《凡例》言明“本传腔调同用昆浙”,则可见昆、浙二腔必相去不远,应共为非常相近的大雅之作,故《秋叶随笔》云:“海盐腔所用之曲本与昆山所用者,并无歧异也,……海盐腔嘌唱之情形,亦与昆山腔无异也” ⑥的述论,可谓一语中的。笔者曾粗略统计《蓝桥玉杵记》、《浣纱记》二传所用曲牌,前者为为113支,后者为187支,其中同名曲牌达58支,此也可视为佐证之一。为具体阐析海盐、昆山二腔横向的同一性,以及证明曲牌是基本的、腔是从属并附丽于曲牌的这一规律,兹列举同一时期的传奇所用同类曲牌作为比照,例如,同为嘉、隆期间的《浣纱记》与《玉簪记》。【念奴娇】⑦丹枫叶染,△乍湖光清浅,凉生商素,▲西帝宸游飞翠盖,△拥出三千宫女。▲绛彩娇春,铅华炫昼,△占断鸳鸯浦。▲若耶缥缈,△浣纱溪在何处?▲
——《浣纱记》第三十出“采蓬”
【念奴娇】繁华过眼,△似梦中唤醒,世隔当今。▲休说朱门排綮戟,△如今庭树箫森。▲人逐仙游,家遭岁歉,△疾苦盈方寸。▲眉愁黛锁,△有恨向谁评论?▲
——《玉簪记》第四出“遇难”
又如,同处万历时期的临川派汤显祖《牡丹亭》、吴江派沈璟《义侠记》和《蓝》剧的同类曲牌型式:
【懒画眉】最撩人春色是今 年,说什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好处牵。
——《牡丹亭》第十二出“寻梦”
【懒画眉】昨日帘前事差迭,两目相挑心共悦。重门一入暗伤嗟。水流何处花偏谢,路隔桃源云万叠。
——《义侠记》第十四出“巧媾”
【懒画眉】伊谁缓步入清虚,花下趋迎影半述,原来是仙郎幽兴夜乘梯,相看自爱今宵遇,未许冰轮促望舒。
——《蓝桥玉杵记》第一出“蟾宫折桂”
通过上述数列曲牌型式结构的排比对照,我们可以明了,根据传统的“倚声填词”制曲法撰写的定律型曲牌腔具有同牌同腔规律,与海盐、昆山二腔同一的特征,显然是确定无疑的。而“本传腔调原属昆浙”一说,实际上就是指明,凡是用海盐腔演唱的脚本,都可以用昆山腔来演唱。换言之,用于昆山腔搬演的传奇剧目,同样可以用于海盐腔搬演——这就是《凡例》的另一内涵。所以,詹慕陶对于海盐、昆山二腔关系的“实是一体”的断言⑧以及叶长海对汤显祖剧作“首先是供海盐腔演唱”⑨的论析,皆为精湛见解。
永安湖(今南北湖)
《蓝桥玉杵记·凡例》第五条提到了海盐、昆山二腔的点板惟有疾徐不同,此说值得注意:“词曲不加点板者,缘浙板、昆板疾徐不同,难以胶于一定故。但旁分句读,以便观览。”浙板疾,昆板徐,正说明了明人所论昆山腔经过魏良辅等人的加工后,“较海盐又为清柔而婉折,一字之长,、延至数息”的艺术魅力。故沈宠绥《度曲须知》谓魏氏革新昆山腔:愤南曲之讹陋也,尽洗乖声,别开堂奥,调用水磨,拍捱冷板。声则平、上、去、入之婉协。字者头、腹、尾之毕匀,功深镕铸,气无烟火,启口轻圆,收音纯细……要皆别有唱法,绝非戏场声口。
“调用水磨,拍捱冷板”的“别有唱法”,正是革新后昆山腔迥异于久经流传的“海盐故调”的关键所在。(所谓“流派”,亦可于此略窥门户)。对此,《凡例》从词曲的拍板角度来说明二腔之间节奏的差距,即板式疾徐的变化,必将引起字音、腔调的急、缓变化,并因此产生不同的演唱效果。诚然,点板疾徐之差异所引起的流派异彩,仅仅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其他如地域、方音、声调等所引起的腔的可塑性也是不可疏忽的因素。因此,“海盐腔之所以为海盐腔,而异于昆山者,恐只节拍及方音之不同而已”⑩的见解,可谓别具支眼。
如上所述。传奇旧腔、海盐腔、昆山腔三者之间的密切关系,无论从纵向的继承性或横向的同一性而言,一直从明初期——中期——后期贯穿于有明一代;如果说,明初、中期的传奇是
用海盐腔演唱的话,那么,明后期(隆万以后)便是同用于海盐、昆山二腔的了。海盐腔不仅在词调、腔调上与传奇旧腔、昆山腔之间存在着承上启下的密切关系,而且在伴奏方面也同样具有重要的地位。
然而,近今曲学家们对此却颇多歧说⑾。其实,戏曲声腔之有曲牌,又受制于宫调,则伴奏之设乃是必然,况海盐腔系定律型曲牌腔,故场上有伴奏更应无疑。现从以下两个方面予以考察。
首先,据明人文献记载,海盐腔不仅有笛管伴奏,而且曾别制弦索腔。
其一,海盐腔流行年代(昆腔之前)的南曲是有笛管伴奏的。明人何良俊《曲论》云:
余令顿老教《伯喈》一二曲,渠云:“《伯喈》曲某都唱得,但此等皆是后人依腔按字打将出来,正如善吹笛管者,听人唱曲依腔吹出,谓之‘唱调’……”
又沈德符《顾曲杂言·弦索入曲》载:
何又教女环数人,俱善北曲,为南教坊顿仁所赏。顿曾随武宗入京,尽传北方遗音,独步东南;……其论曲,谓:“南曲箫、管,谓之‘唱调’……
按何氏及沈氏所言,都是指用笛管伴奏的《琵琶记》,顿老即顿仁,正德间人,由此可见,海盐腔流行年代的南曲,是早已有笛管伴奏了(“《伯喈》曲”在何文中实即海盐腔。见下)。
明人文献中叙及南、北曲的伴奏,可分为两大类:一是北曲以弹拨乐器为伴奏,其腔曰“弦索腔”;一是南曲以吹音乐器为伴奏,其腔曰“唱调”。当时对这两种不同的伴奏形式的记载,一直见诸有关文献,如《曲论》记顿仁所言:
弦索九宫之曲,或用滚弦、花扣、大和钐弦,皆有定则,故新曲要度入亦易……笛管稍长,短其声便可就板,弦索若多一弹或少一弹,则夺板矣,其可率意为之哉?
对此,沈宠绥《度曲须知·旋律存亡》亦指出:“古之被弦应索者,于今较异。今非有协应之宫商,与抑扬之定谱,惟是歌高弹者亦以高和,曲低则指下亦以低承,真如箫、管合南调,初无主张子其际。” 魏良辅《曲律》也提及:“箫、管以工尺俪词曲……以音之高而凑曲之高,以音之低而凑曲之低,反足淆乱正声,殊为聒耳。”
此处“正声”指弦索。“唱调”与“弦索”对举,一用吹管乐,一用弹弦乐,在明代曲家所作的笔记中,均不止一次提到。需要指出的是,两种伴奏乐器的区别,关键在于用什么乐器为主伴奏,即“弦索腔”是以琵琶等弹拨乐器为主伴奏;“唱调”则以横笛等管乐器为主伴奏。就明文献记以来看,早期南曲“唱调”一般是没有用弦索乐器的,大约至昆山腔出来之后才加用弦乐。但当时曲家对此却不以为然,且屡有贬言,如《顾曲杂言》云:
青年演员吴岚
今吴下皆以三弦合南曲,而又以箫、管叶之,此唐人所云“锦袄上着蓑衣”,金粟道人《金像诗》所云“儒衣、僧帽、道人鞋”也。箫、管可入北词,而弦索不入南词,盖南曲不仗弦索为节奏也。上引之文以弦索腔可用箫、管伴奏(即“箫、管可入北词”),所以“弦索”有“弦管”(或“管弦”)之称,但“弦索不入南词”者,却并非言南曲没有管乐伴奏。此外,王利器先生辑集的《元明清三代禁毁小说戏曲史料》中“千户虞让子虞端,吹笛唱曲,将上唇连鼻尖割去”记载等等,都可视作南曲用笛伴奏的旁证。叶德均《戏曲小说丛考》云:“……何良俊《四友斋丛说》卷三十九论南北曲写道:‘管笛稍长短其声,便可就板。索弦若多一弹少一弹,则夺板矣。’何氏所说是嘉靖间事。这里用笛管的南曲,未知所指。”实际上,叶氏所谓“未知所指”者,正是“《伯喈》唱调”也。
由此可见,昆腔之前的南曲如上引《琵琶记》“唱调”,有笛管伴奏是应予肯定的。
其二,“浙音”(海盐腔)曾别制弦索腔。
海盐腔亦称“浙音”、“浙腔”。“浙音”见汤显祖《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
“南则昆山之次为海盐,吴浙音也,以拍为之节”;刘廷玑《在园杂志》:“江西戈阳腔、海盐浙腔犹存古风”。
汤氏将“吴音昆山”、“浙音海盐”并提,刘氏则明言“海盐浙腔”。显而易见,明人文献中所记的“浙音”、“浙腔”,皆指海盐腔,而海盐腔在明前期即己有弹弦乐器的伴奏,这在明人文献中同样是有明文可据的。如陆采《冶城客论》云:“国初教坊有刘色长者,以太祖好南曲,别制新腔歌之,比浙音稍合宫调,故南都至今传之。近始尚浙音,妓女辈或弃北而南,成终不入弦索”。又如徐渭《南词叙录》:“高皇笑曰:‘高明《琵琶记》如山珍海错,富责家不可无’……由是日令优人进演,寻患其不可入弦索,命教坊奉銮史忠计之,色长刘杲者遂撰以献。南曲北词可于筝琵被之,然终柔缓、散戾,不若北曲之入耳也”。
据此,文中“别制新腔歌之”之前的《琵琶记》,是未被弦索的“浙音”,而比“浙音”稍合宫调的“别制新腔”者,则是指以《琵琶记》入弦索。又,何良俊《曲论》云:“近日多尚海盐南曲……风靡如一,甚者北土亦移而耽之,更数世后,北曲亦失传矣”。此处所指的“海盐南曲”,即王骥德《曲律·论曲源第一,所云之“南曲”:“ ……(南曲)婉丽妩媚,一唱三叹,于是美善兼至,极声调之致……迩年以来,燕赵歌童舞女,咸弃其悍拨,尽效南声,而北词几废”。
归纳上述诸家所言,可见“浙音”、“南曲”、“海盐南曲”、“南声”等等,在当时均指同一事物。倘进而将上述诸条文字再证以《冶城客论》中“近始尚浙音,妓女辈或弃北而南”语,盖浙音即南曲、南曲即海盐腔,所以,海盐腔曾别制弦索“新腔”,应是确凿的。我们从“婉丽妩媚,一唱三叹,……于是美善兼至,极声调之致”等等诸般盛赞之词中,亦可得知南曲原本是有腔的,并非是“浙音”入弦索开始才有的,如《度曲须知》的“序”、“凡例四”所言“南曲向多坊谱”、“南词向来多谱”等即是。所谓“南词谱”,即《南词全谱》、《南音三籁》之类,“弦索谱”如《弦索辨讹》中所言诸谱。然无论南、北,一曲有一曲之曲词格律,有一曲之定律、定板,《度曲须知·曲运隆衰》,指出:“古律弥湮,有牌名而谱或莫考,有曲谱板或无征,抑或有板有谱,而原来腔格,若务头、颠落、种种关戾子,应作如何摆放,绝无理会其说者”。该文之后又举【集贤宾】为低腔腔格、【步步娇】为高腔腔格为例来说明。由此可知,既然谱式、谱板、腔格各因牌名之异而有所不同,所以南曲有腔之说,就更证实了《冶城客论》中的“别制新腔”是有依据的。
戴不凡指出“(海盐腔)鼓板为演出时极重要的打击乐器”。再者,民间艺人的口头流传中,既有以“鼓板”专称戏班的说法,亦有以一副“鼓板”代表一种伴奏场面的。例如,温州瑞安流传的迎神奏会的“鼓板轿”、温州永强的“鼓板亭”等,都是以“鼓板”命名,而实际上的伴奏乐器则都包括有横笛、二胡、拍板等。
总之,“鼓板”一词并非小鼓”与“板”的一般指称,而近今曲学家对它的单一理解,是导致对海盐腔伴奏问题的探究莫衷一是的重要原因之一。
“鼓板”在诸宫调中是“唱赚”的伴奏,诸宫调套数被南戏吸收后,“唱赚”伴奏用的鼓儿、拍板、横笛三大乐器,也被南戏继承下来,故南曲的海盐、昆山二腔皆用“鼓板”为伴奏场面,昆腔伴奏的三大件乐器,是对海盐腔这一传统的继承。它的伴奏所增加的“曲弦”,一方面说明魏良辅在海盐腔用“鼓板”的基础上,吸收了弦索乐器的这一事实:另一方面也从弦索乐器的革新成功中,可见当初海盐腔“别制新腔”之发轫踪迹”《中国戏曲通史》论及宋元南戏的伴奏与昆山腔的伴奏时,都指明皆有“鼓、笛、拍板”惟独认为海盐腔“无管弦乐伴奏” ⒀,从而在传奇旧腔——海盐腔——昆山腔演化的历史进程中,令传统之链断了一环,这实在令人遗憾。
综上所述,海盐腔脚本之面目及其伴奏之设,不仅有着清晰可摹的历史原貌,而且在戏曲声腔演化史上,写下了不可磨灭的璀灿一页。
3. 请问影视剧里的脚本和剧本有什么区别吗
一、性质不同
1、脚本:以该文本为拍摄依据。
2、剧本:剧本一般是编剧写的故事文本。
二、内容不同
1、脚本:使用一种特定的描述性语言,依据一定的格式编写的可执行文件,又称作宏或批处理文件;一般会列出镜头的长度、景别、构图、配乐等等很详细的信息。
2、剧本:剧本主要由台词和舞台指示组成。对话、独白、旁白都采用代言体,在戏曲、歌剧中则常用唱词来表现。
三、编写不同
1、脚本:一般是导演与负责分镜的共同完成,脚本通常可以由应用程序临时调用并执行。
2、剧本:剧本的写作,最重要的是能够被搬上舞台表演,戏剧文本不算是艺术的完成,只能说完成了一半,直到舞台演出之后(即“演出文本”)才是最终艺术的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