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存儲坂本幸雄
『壹』 坂本幸雄為什麼退出紫光
阪本幸雄退出紫光主要是因為紫光集團的財務危機。
因為招聘工作未能按預期順利進行,加上紫光集團遭遇財務危機,以及美國阻撓之下獲取先進的半導體設備面臨重重難關,遭遇諸多挫折後,坂本幸雄已於2021年下半年離開紫光集團,坂本的發言人也證實了他已離職。
阪本幸雄協助建立DRAM事業
此次紫光集團喊停的兩個DRAM建廠計劃分別位於重慶和成都。此前,阪本幸雄於2019年11月加入紫光集團,出任集團高級副總裁,幫助公司發展DRAM技術,該產業由三星電子、SK 海力士和美光主導。
紫光集團原本希望阪本幸雄協助建立DRAM事業,運用其經驗及人脈,在日本打造100人團隊,並於重慶生產尖端DRAM。
『貳』 瘋狂漲價的內存背後的產業命運故事是怎樣的
2012年2月3日,全球著名內存生產廠商鎂光科技的CEO史蒂夫·阿普爾頓(Steve Appleton),在美國愛達荷州的波伊西(Boise)的一個航空展上,駕駛著一架Lancair IV-PT螺旋槳飛機,給觀眾們做表演。起飛後不久,飛機失去控制,緊急降落失敗,直接栽向地面,當場墜毀,CEO享年51歲。
喜歡玩心跳的CEO掛了,鎂光股價倒是沒怎麼跌,大洋彼岸的一個叫坂本幸雄(Yukio Sakamoto)的日本人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上飛機前,阿普爾頓剛剛跟他談完一份兒秘密協議,對於坂本幸雄擔任社長的日本內存巨頭爾必達來說,這份協議就是就保命書。
爾必達是日本晶元行業的「國家隊」, 由日立、NEC和三菱的內存製造業務合並而成,一度風光無限。但08年金融危機之後,內存行業過剩,產品價格不斷下跌,加上韓國廠商的擠壓,爾必達經營不斷惡化。盡管日本政府多次救助,仍然無法挽救,到了2011年底,爾必達已經積累了天量的負債和虧損。
全世界的銀行都喜歡晴天借傘雨天收傘。爾必達債主一堆,紛紛抽貸,政府背景的日本政策投資銀行出面協調,提出了給予續貸和注資的唯一條件,就是在2012年2月底之前,引入一家大型內存廠商做戰略股東,否則只能撒手不管。而當時有這個資格接盤的已經剩不到幾家,拋開死敵韓國人之外,只剩鎂光。
坂本幸雄跟史蒂夫·阿普爾頓談了幾個月,關鍵條款都已經談成了,結果天雷滾滾,在離deadline僅剩下二十多天的時候,喜歡賽車、跳傘、飈飛機、水肺潛水的阿普爾頓求錘得錘,入股的事情則無限期推遲,根本沒有plan B的坂本幸雄欲哭無淚。2012年2月27號,爾必達宣布破產。
一個產業的運數,跟所謂國運一樣,往往都帶著些詭異的偶然性。
在爾必達2012年破產的那個早春,紫光的趙偉國正在福建莆田搞一個叫做萩蘆山莊的地產項目,存儲器領域的巨變,似乎與他無關。恐怕他自己都不會想到,5年後,他會喊出「10年內成為全球存儲器行業前五」的口號。
但情況在第二年就有了變化。2013年,紫光並購展訊,第一次將腳踏進了半導體領域,2014年,在沒有發改委「小路條」的情況下,又從浦東科投手中搶來了銳迪科。趙偉國將兩家企業塞進一個控股公司中,起名為「紫光展銳」,並順利拉來了Intel的15億美金的入股,投後估值75億美元。相比收購兩家公司花的27億美元,趙偉國賺了他發家後最大的一桶金。
紫光完成收購銳迪科的2014年,行業里的空氣突然變得熾熱和躁動,但極少人會意識到,2014年會被後人稱為中國半導體「元年」。在這之前,十幾位院士專家上書中央,要求國家傾力支持半導體發展,並獲得來自最高層的積極回復,到了9月份,規模達千億的國家級基金掛牌成立,在接下來的三年中,它將徹底改變中國乃至全球半導體行業的生態。
每年進口數百億美金、國產化近乎為零的存儲器行業,自然首先進入到了各路資本的視野中來。但即使跋扈如趙偉國者,也不敢直接對站在無數屍體上的三星海力士發起挑戰,而是採取迂迴方式,對實力偏弱的鎂光發起了要約收購,報價230億美金,溢價19%。假如收購成功,按照鎂光昨天的收盤價,鎂光市值超過460億美元,這筆交易浮盈將超過一倍。
這並非是中國資本第一次試圖收購海外半導體公司。早在2012年,聯想系的弘毅投資曾經聯合TPG,競購破產後的爾必達。如果收購成功,對於缺乏核心技術和零部件的聯想來說意義重大,可惜功虧一簣。自此,弘毅再也沒有圍繞著聯想系的主業做產業鏈並購的嘗試,而經常躍入眼球的投資案例,是Pizza Express和西少爺肉夾饃。
紫光對鎂光的要約收購,毫無懸念地被美國政府擋了回來,趙偉國也並沒有賺到200億美金的浮盈。當然,鎂光還多此一舉,向外界保證「三年內不會在大陸建立晶圓廠」,這無疑激怒了掌握巨額資金的趙偉國們,既然走捷徑不成,那隻能自己從頭做。於是,長江存儲、合肥長鑫、福建晉華三大存儲器項目破土動工,長江南北一片大幹快上趕英超美的架勢。
三星的「反周期定律」在別的國家可能很難被復制,但在大陸這里,只會被玩兒的更加純熟。例如,三星和LG通過反周期投資,成功的將日本面板產業打垮,大陸政府有樣學樣,通過多年的輸血和補貼,終於拿錢砸出了一個京東方。因此,在存儲器領域,大陸也有了道路自信,但相較於面板行業,存儲器項目技術門檻更難,面臨的對手也更強大。
針對火熱的行情以及大陸資本的進入,三星海力士鎂光已經啟動了新一輪的擴產,在這一輪暴漲中,這些公司也儲備了足夠多的糧草和彈葯,來歡迎新的玩家的進入。可以預見的是,大陸存儲器項目達產之日,就是內存再次殺到現金成本甚至材料成本的日子,這個時間可能會是在2019年左右。屆時,現在抱怨內存條太貴沒法流暢吃雞的同學,不妨多買幾根屯著。
以前有人揭示過一個規律:很多產業,首先被美國人發明出來,美國人賺了一波錢後,產業基本上就在日本、韓國、大陸、台灣這四個地方轉圈。這四個玩家如同在打一桌麻將,互相鬥的吐血,但卻輪流胡牌,最後反而把麻將圈外全世界人的錢給賺走了。這條規律最適用的,恐怕就是電子行業。
回到本文的開頭,爾必達的末代社長坂本幸雄,在爾必達破產後做了兩件事情,一是寫了一本書,叫做《非情願的戰敗》,書名反映內容。二是來到了中國,試圖利用中國的資金東山再起。坂本幸雄成立了一家叫Sino King Technology的DRAM設計開發公司,Sino=中國的,King=王,SKT在中國找的第一個合作方,就是斥資72億美元的合肥長鑫存儲器項目。但顯然,手握資本的地方政府,已經過了對外國專家言聽計從的年代,在本土人才崛起、海外人才流入的大背景下,70歲的坂本幸雄,代表日本最後一代半導體人才,恐怕未必會是他們的首選。
所以,無論是產業的命運,還是國家的命運,是偶然也是必然,是周期也是輪回,中日韓三國的產業恩怨,還沒有翻到結束的那章。